成都与杭州,一个是一线城市之末,一个是二线城市之首。
这个排名代表了两个城市各自的发展方向。
成都与杭州,两地的渊源,互相间的同异,很耐人寻味。
两地有各自之丝绸,之闲,之茶文化,之美女诗歌。
贝母分川贝和浙贝。
花椒也分麻椒与越椒(吴茱萸)。
甚至在最重要的历史节点上,很多大事的发展态势和处理方式,都有一种不寻常的相似。
杜甫草堂外一角
刘禅与钱弘俶
公元263年,魏军包围了成都。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刘禅赶紧包了蜀汉的大印先送到魏国的军营里,然后自己反绑双手,背上绑一根木棍,乘上一辆牛车出城投降。
一个认真投降的皇帝唯恐哪里做得还不到位。后来,他就被接到了洛阳好吃好喝。司马昭设宴让歌女穿上蜀国的衣服表演蜀中歌舞,同去的蜀臣都要吐血了,刘禅却看得如痴如醉。司马昭都有点鄙夷了,问:刘禅呀,你现在还想念家乡成都吗?
禅禅觉得这问话可不咋地:此间乐,不思蜀。
很多四川人把这当耻辱看。我不——我是这样想的,什么人能如此甘当耻辱及被后人唾骂,也要坚决投降,以保全蜀国的士卒民众?
假使诸葛最后那些年不穷兵黩武六出九伐的,甚至假使他就损了五千兵给了魏延奇袭子午谷——算了,这想法不对——总之,大势已去,或弱则思降——我以为才是伟大的君主对他的国民所能做的最慈厚而有利的选择。
蜀地的好几个君王都有这样的气质,索性再讲两则。
347年,东晋大将桓温进攻成汉帝国(巴氐人李特之子李雄建立的“成都王国”)。桓温围城,成汉固守,突然,一支流箭射到恒温马前,桓温吓得魂得飞了,急令退兵。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击鼓军士却糊里糊涂击出进军鼓,晋军立即猛烈反扑,就这阴差阳错的“一鼓作气”,成汉就灭亡了。
405年,益州(四川)发生兵变,兵变的事由是士兵没死没活地要拥戴一位中级军官谯纵成立西蜀王国。谯纵是在四川称帝的人中唯一的本地人(其他的都是客籍),当即吓得要死,立即跳河自杀。刚被打捞上来,就给变兵磕头乞命,但变兵不接受,硬要他当皇帝。就是这么个本地皇帝,刘裕大将朱龄石刚攻西蜀王国,还没打到成都哩,谯纵就急急先逃,到一处树林赶紧把自己吊死了。
诸葛亮234年病逝,蜀国263年灭国,禅禅没有上来就甩锅或甩罐子,独自带队治蜀29年。他以一个帝王之躯,大事直接化了,有事就像没事,自己的事就像他人的事,这种境界我只能说——那就是“禅”。
定都杭州的吴越国建得要晚一些,974年,赵匡胤讨伐南唐,这明显的是要收江南来了。当时南唐后主李煜的春花秋月还没了,求吴越国钱弘俶帮个忙。钱弘俶真出兵了,却是助宋灭了南唐。南唐一亡,宋不就奔吴越国来了吗?978年一月,末代主钱弘俶跑到开国君王钱镠的陵庙,痛哭了很久,主要内容有二:一,我不能守国了,二,我又不能与社穆同死。
后来的事,就总结为了“纳土归宋”。
这是吴越国主,舍了社稷也要保人民。
两地,两城,两个君王,不能说他们就是民贵君轻(或国轻)的好榜样(刘禅算是给帝王做了个“绑样”——即,帝王自己绑自己),但,就在他们的这种作为下,两城在一定时间内再“不烦干戈”,得以承平过渡,和平发展。
木心笔下的江南
两地之远古神秘文化
成都和杭州的历史,都要往远古追。
成都的远古文明追索起来,有两个方向很重要,一个是传说中的三皇五帝,特别是黄帝一家跟四川的关系;另一个是从三星堆到金沙遗址的线索。三星堆遗址所属的古蜀王国,距今5000年至3000年左右,出土的器物之多、系统之复杂,之神秘,至今也没有合适的、令人信服的解答。
那么多的纵目人,是哪个族群?
神树是《山海经》体系里,《山海经》又和巴蜀什么关系?
“神鸟”是太阳神崇拜系统里的。
“权杖”,完全是“独一根”的表达权力的象征体,国内其他考古文明再也不见,又是从哪里来的?
所有青铜器的青铜化学配方都跟晚期的夏商周不一样,这批匠人是从哪里来的?
三星堆纵目人
金沙的太阳芒徽,作为了中国文化遗产的标志,这个标志性符号又是从何而来?
金沙还有那么多作为钱币的热带海贝,这背后的古蜀跟南亚西亚的贸易到底有多发达?
神秘,这才叫神秘。
杭州的远古神秘一样让人糊涂。良渚文明距今5300-4500年左右,那个作为核心标志的人兽神徽是个什么文明系统里的神物?整个一套精美绝伦的玉器,背后表达的真实文明体系是什么?
良渚文明的人兽神徽
河姆渡文明距今7000——5000年前,那可是新石器时代啊?原始社会人家的粮库里居然储藏着超过120吨的稻谷?这是多少人生活的一个“国度”?还有原始纺织机,搓捻和编织技术,干栏建筑,榫卯结构,舟楫技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我越研究考古,越不相信现有的结论,越不相信中国大地的黄河正统文明说。
成都与杭州,连通了就是长江文明。除了各自的独特看家本领,两者间还有很多的共同之处,如,他们都有漆器、丝绸、象牙器。
神秘,独特,自成器物文明体系,这是成都与杭州最为深远而又深邃的地方。
我在猜测,三星堆和良渚文明真的有一天要完全揭开神秘面纱之后会让人有多震惊。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基因考古技术的结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藏着掖着,生怕捅出个大篓子。
成都之闲和杭州之闲
早些年,成都与杭州都在争,谁是最休闲的城市。大小媒体推波助澜,都在帮闲。
在成都,早上一般不起床的,白天找个地方拽瞌睡的,每周都去按摩,边按摩边打呼噜的,掏耳朵掏得脑壳一搭一搭的。这才是真闲。
即使是公园里喝茶,茶母子都干了都不愿意起身掺水的,尿憋得吹唢呐了还不上厕所的,树上掉个松针什么的到茶碗里也不管的,这也有点闲。
大凡你见着茶铺里吹壳子摆龙门阵东张西望的,都是忙忙慌慌,一点也不闲。
一有空就要三缺一到处张罗打麻将的,比忙人还忙。
绝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闲。
现在能接触的闲都是富而闲。
闲作为一种难得的历史积淀资源,在成都已经很稀薄了。
在杭州,或再远点的“江南”一带,从士族时代开始,高门大第竞相在这一带“攀比”风雅,人情整体耽于逸乐,清谈风起,淫靡放荡,谁不会骑马或是不认韭菜与麦苗的区别,这才是受人景仰的。这种病态、去礼法化、然而有条件养着、有身份拿着的姿态当然也影响到了女人。于是,生出一个词,叫“防闲”,闲是防不胜防啊,于是,慢慢地,就单列出了“闲”。没有这种“闲”,就没有秦淮八艳。
所以,杭州的闲是有品有格调的。宋代时,林逋隐居杭州孤山,植梅养鹤,这叫梅妻鹤子。一百多年后,福建石狮人林洪也跑来杭州,说自己为林逋的七世孙,还写了一部《山家清供》,以山野菜打头的著名菜谱。
文人做到够份儿,得看是不是高厨。
洪应明《菜根谭》,这书要没看,就还谈不上附庸风雅。
袁枚《随园食单》开始讲“本味”。
李渔《闲情偶记》讲到了杂玩各种器物。当然,他已开始养家庭戏班子,做出版赚钱了。
还有一部涨潮的《幽梦影》,把琐碎生活讲得如此不凡,简直到达生命学问。
西湖边的免费茶饮,看字迹免费很多年了
张岱则有一部《西湖梦寻》,《西湖七月半记》的开头“闲的蛋疼”:
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看,止可看看七月半之人。看七月半之人,以五类看之。
好看不过人看人,人看人还要“以五类看之”,这才是西湖边深入到骨子里的闲。
西湖
西湖,乃是中国文化的一个大闲湖。
西泠桥头,南北两坟,一边苏小小,一边苏曼殊。每次过西湖,我都要去我25岁前的人生偶像曼殊大师墓前打个招呼,这位“身世飘零,佯狂玩世”的情僧、诗僧、画僧、革命僧,好吃好色、半僧半俗地闲完了35年,“一切有情,都无挂碍”地走了。
西湖接纳了他,并且同时接纳了苏小小。这是中国文化一道动人的亮丽风景,天下难再觅。
还有一个大闲人就是苏东坡了,显然,杭州的闲品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两城的女诗人对比
富庶繁华、花重柳浪之地,美女自然生长。但美女兼要有颗诗心,这就不平凡了。
诗心,也为素心,也为闲心,亦为爱心。没有美女诗人传统的城市对此可以先深深地遗憾,进而愤怒一番。
成都历史上大号的美女诗人有四:卓文君、薛涛、花蕊夫人、黄娥,蜀中四大才女。只说薛涛,16岁入乐籍,先后与韦皋、元稹有过恋情,恋爱中,就将少女心事染作成了桃红色的小笺,后人称“薛涛笺”。其作法是用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薛涛笺共有十种颜色:深红、粉红、杏红、明黄、鹅黄、深青、浅青、深绿、铜绿和浅云。薛涛在八九岁时随口吟出了“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这大概有点风尘的味道,她的一生命运略摸也就这样“前定”,稍长,即以她的才情美貌向天下诗人发出了邀请。
一个城市,只要一想到当垆仍是卓文君,一想到那里有个薛涛,不动心的诗人就不是男诗人或是男人。“天下诗人皆入蜀”成都地推秘乐,这首先得归功于女诗人的吸引力。到今天仍然如此。
袁枚有一印章,叫“钱塘苏小是乡亲”。我初中时不知这句什么意思,就觉得好玩,于是,也用萝卜刻了一枚。
这一句已经完全到位了。生于西湖,长于西湖,热爱西湖,恋于西湖,然后是埋于西湖。好的是,这样的故事总有些让你突然撞见又一生都不能释怀的动人时刻。比如,小小每天游湖的自制油壁车,小小与阮郎的邂逅,一见钟情就结良缘。小小的慷慨解囊,资助贫困书生鲍仁上京赴试。小小受人陷害入狱,身染重病,临终求“死后埋骨西泠”,应试登第的鲍仁回来,果在西泠桥畔择地造墓,上题“钱塘苏小小之墓”。
小小的故事里,你能看出很多影子,很多个面向,很多个文化的内生互文性的粘连,有很隐秘的结构,很深层的内在吸引,白娘子在里边,梁祝也在里边,聊斋也在里边。
到杭州还没去和苏小小打过招呼的,下次记得补上了。
两地茶
成都茶和杭州茶大异其趣。茶不同,喝茶习惯也不一样。
杭州茶名为龙井,立在一个传说上,西湖之西,现在的龙井村,有一井,大旱不涸,人们认为此泉与海相通,其中有龙,因称龙井。然后这一带的茶园,土肥,山峦重叠,既阻北方寒流,又能截住南方暖流,在茶区上空常年凝聚成一片云雾。
龙井茶的制作完整地吸纳了这一带人的独立、细腻、高冷的名士和雅人韵致,“一芽一叶”、“一旗一枪”“叶分八级,莲心、雀舌、极品、明前、雨前、头春、二春、长大”,这其实是人的个性、是艺术精神的移用。
这样的茶不可能几块钱一碗摆在路边给你喝。
成都茶是平民茶。西汉时期,蜀地饮茶已成风尚。汉代成都人王褒写过一篇《僮约》其中有“烹茶尽具”、“武阳买茶”之语,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早的关于茶具、茶叶交易和茶文化历史的记载。
河边,茅舍,街边,公园,树下,桥下,戏园子,到处都该是茶馆,这才是成都的茶。可惜这风景不多了。这样的风情一旦被挤压殆尽,成都的平民味道也就差不多被抹了。到那时,如果再要找一个能代言成都的安逸、巴适、休闲的物事,恐怕就不可能了。
成都地区也是世界种茶、饮茶及茶文化的发源地。我在成都周边转山,青城、峨眉、鹤鸣、天台、蒙山、名山、天全、瓦屋,我就奇了怪了,这哪一座山不在种茶,哪一座山出产的不是好茶,哪一座山的山名不是可以直接用做“茶名”?为什么就把这个茶做不起来呢?
我去泸州,早春时节,发现那里有很大的茶市,都是卖“青苗”,一问,原来是卖给了杭州做龙井。
呵呵,以茶为镜,可以正成都。以杭州为镜,亦可正成都。
成都的茶文化正在迅速地弱化,茶文化的拯救需要大手笔,茶里边有无数的惊心动魄的美妙。
我专门去昭觉寺找这个“茶禅一味”的诞生地,找圆悟克勤的踪迹;也去彭州寻找大随法真禅师的龙怀寺。法真禅师之名的“法真”,就是茶。当年,法真每日于路旁煮茶,普施过往客人。其最著名的禅语曰:“遇茶吃茶,遇饭吃饭。”法真禅师预知时日来临,以口作患风势,嘴角歪斜,面部扭曲。乃问众人:“还有人医得吾口么?”众僧竞相送药,堆药如小山。法真禅师皆不受。七天后,法真禅师用掌狠狠地自掴其口,口又恢复如常。法真就用这又复原了的口对众人说:“如许多时,鼓这两片皮,至今无人医得。”说完端坐而逝。
旅游对比
成都和杭州都是旅游热点城市。
成都旅游我会用一本书来讲,放到大四川的概念里来一步一步地往外推。这叫往者鉴,来者追。
今日略说几个节点。
西汉时,成都就已经游人如织,政府修建了好几个国民旅游地。
隋时开始筑摩诃池,唐代已美轮美奂,风骚无俩。至宋代陆游来时,还“一过一销魂”。
唐朝时天下诗人夏季蜂拥入蜀,大概有一个固定节目是找荔枝吃。张籍《成都曲》:“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陆游和范成大都曾在成都遍找荔枝。但我考证,苏轼时代就只有眉山和更南的乐山有荔枝。再后来,就只有今天的泸州产荔枝了。
浣花溪,李白他们吃醉了
当年的“摩诃池”有散花楼,用来游宴取乐。
游宴取乐是成都的旅游规划最基础的功能要求。五代时期,后蜀主孟昶于成都城墙上遍植芙蓉,“每至秋,四十里为锦绣”,故成都别名为“蓉城”。
杭州旅游周边资源禀赋比成都好太多,从吴越国始,杭州城就已令人心发狂了。到了宋,又特别是世间第一等闲人、散淡人、好吃鬼苏东坡疏浚了苏堤,顺便在上边种了些柳树,杭州就美得没有朋友了。
还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比较点,如,到四川的帝王多为逃难而来的,名曰幸蜀,如明皇幸蜀;而到杭州就不一样,是大张旗鼓的巡幸,显得特别“虫二”。
又如,历代传下的书法作品中,神往四川和成都的较多,王羲之、黄庭坚、米芾、赵孟頫,都有专门的咏四川和成都的法帖。而在杭州,就直接入诗入画的多,这是因为他们和杭州近距离的接触更多。总体上算起来,杭州的人文书画诗词的总量要大一些;而历史上杭州去四川的人少,但四川来杭州的多。这种情况到今天也差不多类似。
从旅游角度讲,最重要的是最后你能在此感悟到什么,接通到什么境界,并且是不是愿意就此居停,从这个角度讲,“禅智山光好墓田”的杭州吸力、引力都要大过成都。
杭州,特别是西湖周边,蔡志忠在此,白先勇在此,蒋勋在此。还有更多的人在此。达摩院在此。西湖大学也已归位。下一个时代的西湖都已显出飞跃的雏形。西湖本就早已是个人文渊薮,这一池大水,它就是吸纳、倒影、折射、滋润、共生出画家、书家、禅家、诗人、建筑师、词曲家、美食家、茶人、学问大家、园林家、生活家、创意家、隐者的大净瓶,你对她的期望是没有止境的……
我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是,西湖没有给苏东坡建个衣冠冢什么的,这样,苏东坡,苏小小,苏曼殊,西湖“三苏”就凑成了。当年,苏东坡被贬谪到处流浪,老病缠身,食不果腹,杭州的市民听说,多觉不忍,他们都深深地怀念东坡,在听说东坡晚年构想去哪里买墓地时,杭州的民意很想把东坡迎回来的。
不过,东坡就是东坡,走哪儿他就是风景,他在惠州又造了一个西湖,他的政敌以为这下要把他在岭南寂寞死了,可是,第二天起床,日啖荔枝三百颗。被贬到更远的海南,下来就提笔一书“天涯海角”,你今天都还看得到。
东坡本是四川民性里特有的产出,可是,四川至今也没有把东坡做活,真是“怨哉枉也”。
两地电子商务
杭州周边的城市群落,人文风景,或叫总体的文化当量输送能力,已远非成都可比。
杭州从近代及现代以来所聚集的能量正在核能一样的释放,这个起点我以为始于王阳明的心学,然后是朴学的正能量,再然后就是近代工业。我曾整理了一百年前曾致力于从西方带回一门学问,建立一个学科的开山祖师名录,杭州及其周边的人占了很大篇幅。这是文化原力重现,是一部分遗传,但更多的则是变异带来的生命活力。我愿意把这种动能叫做杭州文化的“秘色”。
江南处处有“秘色”
因为这种“秘色”,我愿杭州不要加入所谓的一线城市之争,那是一个虚名成都地推秘乐,是一个虚胖时代的开始。杭州,完全可以自豪到说“我们是杭州,杭州的杭州”,杭州已有了自己的“芝麻开门”,隐藏的四十大盗也已点亮了周边,我看到的似乎是一种量子时代的引力波。简单说,已经完成了新一轮城市原型理论下的文创范式革命的杭州已成了全国的模板。
工业和土地财政,不会再有机会了。成都其实已经落伍了,只不过,机会还没有完全丧失。好在这个话题很长,我们还有时间来一点一点地拆解,并最终找到突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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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石映照,1968年生人,勤奋的读者、写作者,曾出版有《中国城市的1000个细节》《古典音乐笔记》《木头里的东方》《读小说,写小说》等20余部作品。现为奇智旅游规划设计研究院(深圳有限公司)董事长,先后参与并主持过上百个旅游策划、规划项目,尤其喜欢旅游、文创行业各种疑难杂症。
感谢旅游行业,让我随时学习,四处暴走,随处沉思。